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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熟兒棗
時間: 來源:美好生活-中國農村網 作者:楊建英 字號:【

  緣起

  大馬村人對果木樹敬畏有加,這從對這些樹所結果實的稱謂上看得出來。凡蘋果梨桃、海棠杏棗,一律稱之為“樹熟”。仿佛樹是一位廚藝高超的大師傅,所結出的也并非是時令篤鮮,而是果腹飽飯。這一點倒是與新疆人把無花果稱為“樹上結出的糖包子”有一拼。

  今兒說說樹熟兒棗,農諺有“七月棗、八月梨、九月柿子紅了皮”之說。這既是一條精練深刻、發人深思的農諺,也是一首好聽易記、朗朗上口的童謠。

  我愛說,當然,更愛寫!

  一

  說真的,棗是不是7月成熟的,我還真弄不清楚。

  管他幾月成熟呢!植物的生長連著人的心。山西左權民歌《桃花紅杏花白》中唱到:桃花你就紅來,杏花你就白……直接與果樹你我相稱,不拿果樹當外人。懸掛枝頭的果實就是玲瓏剔透的人心——“吐魯番的葡萄熟了,阿娜爾罕的心兒醉了”。同理,大馬村的棗兒紅了,孩子們的心兒也醉了——偷棗是那個時節令孩子們怦然心動的主題。

  其實呢,棗在北京地區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夸張點說可謂家家有棗樹,戶戶滿天星。郁達夫在《故都的秋》中說:北方的果樹,到秋天,也是一種奇景。第一是棗子樹,屋角,墻頭,茅房邊上,灶房門口,它都會一株株地長大起來。像橄欖又像鴿蛋似的這棗子顆兒,在小橢圓形的細葉中間,顯出淡綠微黃的顏色的時候,正是秋的全盛時期,等棗樹葉落,棗子紅完,西北風就要起來了……

  前面說村里的孩子們喜歡偷棗,這倒不是因為稀缺,而是源于兒童的淘氣頑皮,北京土話稱之為閑悋!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孩子不尊重棗樹。我想,主要還是因為棗樹這東西七扭八歪的自身就沒個正型。不像人家松樹道貌岸然地令人肅然起敬。

  別說孩子不拿棗樹當回事兒了,大人也一樣啊。

  魯迅在散文詩《秋夜》中說:在我的后園,可以看見墻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盡管評論家們絞盡腦汁地賦予這句話多么高深的思想性,其實大家一眼就可看出此話的無聊與無奈。

  真是無聊嗎?

  還是如郁達夫在散文《回憶魯迅》中說:去看魯迅……他住的那一間房子,我卻記得很清楚。是在那兩座磚塔的東北面,正當胡同正中的地方,一個三四丈的小院子,院子里長著三四顆棗樹。

  這就有意思了!如果這兩人說的是同一個地方,那魯迅的文章就相當克制了。人家要是把話說全了就會成這樣:在我的后園,可以看見墻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此外,院子里全是棗樹……如果說的不是同一個地方,文章似乎也應該這樣改:嗚呼,我說不出話來!在北平,甭管搬到哪,都離不開這些該死的棗樹。我看北平干脆改叫“棗莊”算了……

  二

  棗樹這東西其實不賴,夏天一地濃蔭,秋季繁星滿冠。天上的星星您看到夠不著,地下的脆棗卻隨便扔塊土坷垃就會狂飆為你從天落。俗語講“有棗一桿子,沒棗一棍子”,意思就是無論事情的結果怎么樣,先試一下再說。將此話再上綱上線就成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好家伙,這歪瓜裂棗地玩藝兒竟蘊藏著如此高深的哲理。

  北京的棗樹品種很多,據《燕京歲時紀勝》所載:“都門棗品極多,大而長圓者為纓絡棗,尖如橄欖者為馬牙棗……還有酸甜適度的‘老虎眼’,個兒大、脆甜的大白棗等”。不但史料有棗的記載,傳說故事也有不少啊!

  乾隆爺聽說劉羅鍋能掐會算,決定試他一試。一天早上,他隨手摘了個青色的大棗兒握在手中,差人去叫劉羅鍋。劉來了,未等乾隆開口,跪倒就問:大清早兒……老劉想說:大清早把臣宣來有什么事?可剛一開口,乾隆就以為老劉猜對了,急忙張開手說:你猜對了,朕手里握的就是“大青棗”!老劉一頭冷汗心想:剛才要說大早晨的還麻煩了。

  這故事不咋地,但足可說明棗樹的遍及。上至皇宮大內,下至百姓人家隨處可見。以至于連皇上都拿大棗來檢測臣子的智商。

  話說近些年為保護古都風貌,吵吵嚷嚷好不熱鬧——大聲疾呼者有之,上書謀劃者有之,搶救拍照者有之,網文討伐者有之。我也注意到所有這些大多是就視覺面貌而言的:融洽溫馨的雜院、古樸幽深的胡同,人情充溢的市井、街里街坊的無間等。其實,養育一方百姓的熱土怎么會只有這些眼巴前兒的東西呢?除了視覺的、聽覺的(如:市井吆喝聲等),起碼還應該有味覺的。

  在網上,我看到北京城有個叫潘青華的人,就真的干了件留住味覺的事兒。

  老潘(那時應叫小潘)1997年研究生畢業后來到北京農科院林果所。剛來北京,每到周末他就會帶上干糧滿北京城轉悠。轉著轉著,他發現當時很多院子拆了,院里的許多樹也被砍伐,且大多數是棗樹,很多已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古棗樹。他就想這些棗樹都是寶貴財富,就這樣白白地被砍伐真是浪費,而且有些品種可能就只有一株,如不保存下來,就面臨著絕種的危險。

  一個大膽的想法閃現在潘青華腦中:把北京的棗樹全部收集起來,太大的樹就剪下枝條,嫁接在別的棗樹上,然后進行研究和篩選。從1999年到現在,潘青華已在北京城區收集了面臨砍伐或棗瘋病威脅而絕跡的棗樹接穗168份,其中有24份已經定為古樹。還在崇文門收集了一顆罕見的有800多年栽培歷史的面臨衰老死亡的酸棗樹,通過高枝嫁接的方式使其保存下來,建立了北京棗資源圃。

  目前,棗資源圃中保存了從北京城區收集的鮮食類型10個品種、干食類型12個品種和觀賞型6個品種,此外還有4個酸棗品種……

  味覺——舌尖上的記憶是所有人類記憶中最頑固、最穩定、最牢靠的記憶!如此一來,老北京城就可觀、可聞、可嘗——齊活了!

  三

  大馬村的棗,作為京城棗樹的鄉下窮親戚也沒啥新鮮的。纓絡棗、“老虎眼”、馬牙棗、大白棗居多。記得村后頭孫長河家的自留地里有一顆葫蘆棗。我吃過,結出的棗子真像一個小葫蘆。其他的,最多的就是兩頭兒尖、中間圓,形狀為橢圓形,果肉細嫩多汁,酸甜可口的“尜尜棗”(嘎嘎棗)了。

  尜尜棗很討村人的喜歡。當時村里流行“四暄”、“四累”的說法。村民為此還特制“四小”贊之——虎耳草、尜尜棗、母豬的奶頭、小孩兒的雀。“雀”讀巧兒,指的是男孩兒的“小雞雞”。這些話聽著有點不入耳,其實很原生態、接地氣。它只是說這四種小東西玲瓏討巧,萌態可人。

  總之呢,我們村的棗就是這么個情況,乏善可陳。而今天我要說的恰恰是一種不起眼兒的小酸棗兒。

  提起小酸棗,您別看它模樣不濟,可它卻有著光輝的藝術形象。喜歡評戲的京津冀地區的老百姓對評劇《金沙江畔》耳熟能詳。其中,那首由評劇大師筱白玉霜演繹的《小酸棗》著名唱段更是家喻戶曉。故事就不贅述了,摘幾句唱詞大家欣賞:

  小酸棗滴溜溜地圓,

  紅嘟嚕的掛滿懸崖邊,

  吃在嘴里冒酸水,

  吃在嘴里口不干。

  四

  大馬村沒幾棵像樣的酸棗樹。有,也只在坡頂溝沿兒處長那么幾棵。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

  真正大規模、密集型的酸棗采摘地,是在村子西面兩里地遠的“森林坡”!

  這是一片屬于西莊戶村的丘陵地。雖名叫森林坡,并沒有林木。只是隨坡勢開墾了許多梯田,作為條田林網,該村種植了大量的小灌木——

  酸棗樹(圪針林)。每到夏景天兒,枝葉茂盛,掛果極多。

  森林坡的酸棗紅了,大馬村的孩子瘋了。瘋的原因是因為有人拿它賣了錢。巨款!五塊!

  再沒有什么比能夠直接變現更具有吸引力的了。春天我挖過“三角信”(一種藥材,堿性極大,洗完手瘙癢難忍)。夏天我到處搜集大麻籽(蓖麻,也是藥材)。現在又聽說酸棗能賣錢,豈能錯過?

  沒有買賣就沒有采摘。我頂烈日、冒酷暑,不懼圪針扎、虺虺蟄(一種毒蟲。音:惠惠)野孩子欺負等,采摘了一大書包,紅紅綠綠,酸酸甜甜。

  站在良鄉大角日雜商店門口,不一會兒我就賣了七八毛錢。(我用了一個比酒盅稍大的小玻璃杯,一杯五分。棗大杯小,裝不了幾顆)。后來賣不動了,天色將晚,這時,一個路過的老太太對我說:孩子,賣酸棗兒要去北關醫院,那兒看病、懷孕“害口”的人多。

  聽人勸,吃飽飯,撒丫子我就奔醫院。果然,在大門口兒,一會兒功夫我又賣了三四毛錢。不只是孕婦、男女老少看病的都買。可也難說,那年頭兒能吃得起正經水果的有多少?而且,都是城里人買,鄉下人誰稀罕這玩意兒。

  大約還剩四五杯了,我沉住了氣。這時就見從醫院門里走出一位青年婦女(一看就是城里人),個頭不高,臉色蒼白,滿頭是汗。走得很吃力,手撐著腰,肚子不是很大,但是很累的樣子。

  她發現了我,不,是酸棗。兩眼放光,一步搶上來,端起小茶杯“一飲而盡”。一邊在嘴里狂嚼,一邊在褲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濕漉漉的一毛紙票兒塞給我。她連棗核兒都不吐,直接咽下,兩眼閃著淚光。最后,她又雙手掏兜兒,空空如也。無奈地舔了舔嘴唇,轉身離去。

  看著她凄涼的背影,按了按癟下去的書包,我高聲喊到:“嬸兒!等等,這些棗兒都給你!”

責任編輯: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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