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無所見,滿目銀杏園。”前不久,我到江蘇邳州市參加國際銀杏峰會。邳州是銀杏的世界,大街小巷,城里鄉村,綠地河岸,都是銀杏,全市種植面積50多萬畝,是全國種植面積最大的地區。時值冬日,在這銀杏的海洋里,我感受了“滿城盡帶黃金甲”的震撼,領略了“邳州銀杏時光隧道”的奇景,特別是見到了中國銀杏專家、中國工程院院士曹福亮,德國魏瑪銀杏博物館館長海因里希·貝克,俄羅斯自然科學院院士彼得琴·弗拉基米爾,還有一說起銀杏就充滿自豪、自信的邳州市委陳靜書記和唐健市長。從他們那里和邳州的實踐中,我重新認識了既熟悉又陌生的銀杏樹!
天之驕子
銀杏是大自然造化的靈秀生命。它比人類的誕生要早得多,是地球上最古老的樹種之一。最早在3.45億年前的石炭紀,銀杏作為裸子類植物萌芽性樹種就存在于地球的廣袤的森林中。經歷了三疊紀、侏羅紀前期的物種大滅絕,在侏羅紀晚期與其他裸子植物進入了銀杏最旺盛的時期。它曾和恐龍為伍,見證了鳥類的產生和被子類植物的興起和崛起。它在白堊紀晚期,大約50萬年前第四次冰川運動中開始衰退,在中國之外基本滅絕。它在樹木學和植物學的地位使全世界都重視它,全世界的植物學家都在研究銀杏樹的歷史,遺傳,育種,栽培,炭匯,營養,藥用。銀杏是自然史的見證者,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國之運興
世界上許多國家都有國樹國花國鳥,作為國家的象征承載人民對自然的熱愛和寄托,如加拿大的糖楓樹,俄羅斯的白樺樹,印度的菩提樹等等。中國不知是因為幅員遼闊還是什么其他原因,至今沒有這方面的宣示。但銀杏在國人眼里就是樹中的國尊。
自1979年建立植樹節以來,中央領導義務植樹活動幾乎每年都有銀杏樹選植。北京的國子監有銀杏樹,泰山腳下供奉泰山神的岱廟有銀杏樹。有人說中國十大古樹中,有五棵是銀杏樹。這個說法我沒有考證,但列為“世界吉尼斯大全”的山東莒縣定林寺的“天下第一銀杏樹”有四千余年,見證了20多個朝代的變遷。銀杏是屬于全世界的,但又是屬于中國的。郭沫若先生曾贊頌銀杏為“東方之圣”。本世紀初,中國林學會曾嘗試評選國花、國鳥、國樹。在國花問題上花樣百出,林林總總,有人說牡丹是花中之王,有人說梅花是花中魁首,有人說荷花是水中芙蓉,還有人說月季是花中皇后,莫衷一是,但尊銀杏為國樹卻是出奇地一致。雖然受花鳥意見多異的連累,沒有公布,但銀杏是國樹已經深入人心,在國人眼里,銀杏是國運之興的象征。
民之福祉
銀杏是美麗的,在廣大勞動者看來,它渾身是寶,木質上乘,是制作、雕刻的珍貴樹木;葉片美麗,是旅游景觀的神往之地;果實清香,是佐餐可口的理想食品;在《本草綱目》中李時珍認定“白果,甘、苦、平、澀,無毒”,是道地中藥材。在現代科技的催生下,銀杏葉還可提取黃酮,能夠增加腦血管血流量,保護腦細胞、心血管,提高免疫力。這件事德國人做的最早最好,在現代醫學中很受推崇,因此,銀杏葉也走出了國門,掙錢賺匯。據統計全球銀杏葉制劑、保健品、化妝品超過100億美元,江蘇省邳州市銀杏產業年收入達60億元,為農民創收15億元。銀杏樹是民生福祉樹。
文之道傳
銀杏的長壽生命,古老歷史,靈秀神姿,還是中國文明文化的傳承載體,郭沫若先生稱其為“中國人文有生命的紀念塔”。從中國有文字歷史以來,寫銀杏的詩歌繪畫美文都數不勝數,如王維的“文杏栽為梁,香茅結為宇。不知棟里云,去做人間雨”,梅堯臣的“鴨腳類綠李,其名因葉高”,歐陽修的“銀杏貴中州”,楊萬里的“未必雞頭如鴨腳,不妨銀杏作金桃”,李清照的“風韻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為奴”,大畫家徐悲鴻有名的油畫創作《銀杏》,德國詩人歌德曾寫過“她原本就是一個神靈,集天地之靈氣,合千古之靈秀,讓全世界都傾目于她”。銀杏還被譽為“希望的使者”。2016年,習近平主席訪問捷克時,向捷克人民贈送了中國銀杏樹,并與捷克總統共同栽植,習近平主席說:“你贈我蘋果,我贈你銀杏,這些都是友誼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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