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賣瓜季,我懷著欣喜和忐忑不安的心情,摘瓜,裝車,抱起一個個全家人用辛勞和汗水精心培育的西瓜,親切而喜悅,累并快樂著……
可天公不做美,一場風雨即將來臨。為了趕在雨前把已熟的西瓜采摘裝車,讓顧客吃上不經水泡的西瓜,我們一家人趕了個大早,總算是如愿以償地采摘完第一批。剛裝好車,雨趁風勢等不及似的撲了過來!看著一車青枝綠葉鮮嫩可人的西瓜,雖然衣服已是雨淋般滴著汗水,一家人卻舒了口氣。因為今年擴大了西瓜種植面積,本想在田間地頭和外來的瓜販做個公平交易,可當看到許多用三輪電瓶車前來賣瓜的老人,冒著不合時宜的雨和瓜販們“買賣爭分毫”。但可氣的瓜販們商量好似的拼命壓低價格,竟然一斤只出兩毛至三毛。我無力改變什么,無奈之下又一次整裝待發……
頂著一路風雨,連夜趕往我并不情愿去的省城,去年受驚嚇的痛苦經歷仍盤桓在心中久未散去,不知今年又會是怎樣的一場驚心動魄。
深夜趕至省城,到在省城打工的兒子處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顧不上和兒子談心,著急忙慌地去搶占售瓜的有利地形。天氣并未因為雨的造訪而清涼,悶熱的使人煩躁。汗水伴著雨水滴,瓜鮮雨稠人影稀。
總算是熬到了中午下班時間,停在路邊的瓜車,在風雨中孤獨地站立著,而我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在這不能睜眼的雨天,誰愿停下匆忙的腳步。連一向不留任何情面的城管看到我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不理不睬,雖然慶幸卻也心生焦急!出乎意料的是正當我們準備到駕駛室中避雨的當口,瓜車卻瞬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那又大又圓的西瓜,在濕漉漉的雨中更顯鮮嫩。因忙著挑瓜稱枰無法撐傘,只好頂著風雨任由雨淋,不一會兒衣服就在雨水混著汗水中透濕滴水!但買瓜人的熱情卻如風雨般包圍著我們。
正忙得起勁,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和諧,“你們的西瓜不能在這里賣,影響了我的生意!”愛人正在車上幫人挑瓜,并未在意來勢洶洶的說話人。正忙著稱瓜的我,瞬間明白了他的來意,抱著求財不求氣的心態笑著和他搭話。聽我口音,他明白我們老家相距不遠,或許有份鄉情在,神情已不似來時兇狠。但我心里清楚若不想發生沖突,唯有我們開車走人。愛人雖不明就里,看到我的眼神已明白了大概,慌忙從車上跳下來,不卑不亢地對那人說:“老鄉不必如此,大家都做點小生意傷和氣沒意思,我們做完這幾份生意就走……”可是那人卻不依不饒,比城管還有氣勢。未等急性子的我說話,一位買瓜的省城大哥不干了,指著那人責問道:”奇了怪了,人家賣自己種的西瓜,剛才城管都沒攆他們走,你有什么權力?”大哥話未落音,眾人紛紛附和。“他們賣一塊,我賣一塊五,比我的瓜又新鮮,我還有生意做嗎?”那人蠻不講理的言辭讓所有在場的人一陣不滿。但是眾人的舉動讓我們倆夫妻感動萬分,他們不顧風雨,有序地自挑自選自稱瓜,并主動用微信、支付寶付款。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那人,因我們夫妻并未說什么,他不好無故找茬,卻向那位說公道話的大哥發火!并仗著附近的老鄉多,趁那位大哥不備,竄上去就想打人!我一看形勢不對,一個箭步沖到他們中間,麻利地拉開大哥,他未能得逞。那位大哥也不示弱,據理說事:“你也別太逞兇,我們吃不到價低新鮮的好瓜,你們這號人脫不了干系……”說話間他們又沖到了近前。
眼看一場“戰斗”就要發生,為了不至于讓幫我們的人吃虧,也不愿節外生枝,我和愛人好言勸走好心的大哥,又和眾買瓜人商量,但是大家卻都不服氣,和那人作對似的,每人至少都稱上四五個,有人甚至打電話叫來親友,騎來電瓶車、開著車子,成車的西瓜從我家的貨車上轉移!很快一車近四千斤的西瓜一掃而空!最后還剩幾個小點的,為了感謝大家,也為了謝謝掃垃圾的大叔幫我們打掃衛生,切開了讓他們品嘗,并免費讓大叔帶上幾個!自知理虧,又不敢犯眾怒的那人,只好悻悻地瞪著大家!
總算是平安無事地賣完了一車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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