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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霖初心潤麥香
時間: 來源:農村工作通訊-中國農村網 作者:趙樹叢 字號:【

  幾個月來,新冠病毒肆虐全球,不時爆出令人心驚肉跳的各種消息。許多國家停止糧食出口。有人問我,我國糧食安全不會有問題吧?我說不會!國家有幾十年重中之重的三農政策,還有一批堪比鐘南山的農業科學家。安徽農業大學的胡承霖教授就是其中的一位。

  胡教授是土生土長的合肥人。年少時家境貧寒,靠父親在壩上街菜市場擺攤度日。饑餓,曾是他揮之不去的陰影。他常說,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忘卻的夢魘,就是中學時期餓得頭昏眼花心頭發顫的感覺。他考大學那一年,新中國剛剛成立,河山再造,日月重光。他毫不猶豫地報考了南京農學院,立志干一番讓中國人吃飽飯的大事業。

  在南農讀書時,他的導師是中國現代小麥科學奠基人金善寶教授。金教授為新中國培育了若干個小麥良種,特別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夠幫助農民提高栽培水平,因為育種和栽培是麥作學的兩個重要方面。胡承霖不負恩師厚望,選擇小麥栽培學作為主攻方向。江淮大地綿延麥田最終成為他書寫初心丹青的“宣紙歙硯”。

  認識胡教授時,他已經76歲了。但他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始終充滿著青春般的激情和夢想。2003年,安徽淮河流域發生特大洪水,夏秋兩季農業不濟,糧食總產只有430億斤,經過2004年的上下齊心發力,躍上了500億斤臺階,達到歷史高產水平。安徽是黃淮平原主要糧食產區,中央對安徽的農業特別是糧食生產寄予厚望,接下來,糧食生產的路子到底應該怎么走?我陷入苦苦的思索之中。

  2005年4月,胡教授給我寄來一封3600多字的長信。在信里他提出從改善農田水利基礎設施,推廣良種良法,加強技術培訓,建立高產示范田等幾個方面主攻單產,實現全省小麥增產50億斤的目標。這封信讓我眼前一亮,依靠科技提高單產,進而提高全省糧食產能的思路形成了。我和胡教授以及農委的同志們一起調研論證,形成了《安徽小麥高產攻關實施方案》。時任安徽省省長王金山肯定、拍板、批錢,凡是一把手的“資源”,他總能想到小麥高產攻關,總會向三農傾斜。

  方案出臺了,增產50億斤的口號喊出來了,省委省政府支持,原國家農業部充分肯定,上上下下也都贊同。但是,如何確保增產目標如期實現,我和胡教授深感壓力山大。

  小麥是全球性主要糧食作物,是一個古老的廣受歡迎的糧食品種。一般認為,小麥原產于中東地區,后傳入中國。但近些年來,許多考古發現,中國也是野生麥馴化的國家,是小麥生產源頭之一。不管怎樣,小麥在中國的種植歷史,少說也有幾千年之久了,幾乎貫穿了整個華夏文明。

  安徽淮河兩岸,是我國小麥主產區,種小麥是當地農民的傳統。民間有“走千走萬,淮河兩岸,大米白面”的說法。但是,就淮河流域麥產區的河南、山東、江蘇、安徽四省而言,安徽的單產是最低的,2005年,比全國平均畝產還低20斤。胡教授認為,主要原因是栽培技術沒有突破傳統套路。

  小麥是歷經秋、冬、春、夏四個季節的糧食作物,生產周期230多天,傳統生產的重點是兩頭。說白了,就是前期靠苗,后期靠天,深秋看墑搶種,三夏看天搶收。這是農民種麥的老路子,特別是到了“蓋樓靠打工”的時期,撒一把種子就走了,到了麥黃的時候才回來,生產管理相當粗放。

  胡教授反復講,決定小麥產量的畝穗數、穗粒數和千粒重,貫穿于小麥生長的全過程。之所以小麥能產出如此珍貴的碳水化合物,就是在230多天里吸收了大自然光、熱、水、肥的能量。所以,他和他的學生,后來成為安徽農業大學副校長的馬傳喜教授,在制訂小麥高產攻關技術方案過程中,主要是幫助農民對小麥生產的全周期進行技術管理。

  從播種開始,胡教授就堅持把用種量降下來。皖北農民為了多出苗,畝均用種量都在三四十斤,有的甚至達到50多斤。農民認為,種多才能穗多,穗多才能收成好。胡教授堅持,一定不能超過20斤。他在田頭講,到省電臺講,指導農機手作業他還講。種少才能穗大,穗大才能粒多,粒多才能收成好。一畝少用15到20斤種子,單產能提高100斤以上。但是,淮河兩岸,有些農民兄弟總是那么的豪放自信,不撞南墻不回頭。懷遠縣有一個農民老孫,白天當著胡教授的面,一畝播了18斤種子,到了晚上還是不放心,又帶著家人趁著月光,到田里偷偷補了10多斤,到了麥收時,別人家的田塊比他家一畝多收200多斤,老孫懊悔不已。這成了胡教授的典型案例,當然老孫也成了胡教授的鐵桿粉絲。在蒙城縣,一個農民不信老孫的故事,胡教授說服不了他,硬是在田頭和這個農民簽了一份合同,如果少播種造成減產,全額賠償。胡教授有個黑提包,里面裝著四件“寶物”,手機、水杯、小鏟子,和寫滿麥農、種糧大戶、農機手、村干部、縣鄉農技人員的電話號碼本,那時還沒有微信,手機短信是他和農民的唯一聯系方式,他的電話號碼在省電臺發布,淮河麥區農民都知道。那些盼著小麥高產的農民像追星族一樣追著他。

  每到小麥管理的關鍵時期,我常常邀請胡教授一起去麥田里看看,學習他的技術管理思路,也和他交流怎樣把復雜的技術要求,用簡單的話語講給基層干部和農民聽。主攻“大縣、大片、大戶”的“三大”思路,就是我們在下鄉途中討論出來的,在當時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引領作用。時任亳州主管農業的副市長馬露,是一個極具責任心和三農情結的女同志,作風雷厲風行。她和胡教授一起,策劃把渦陽縣打造成安徽第一個小麥畝產千斤縣。他們把農機手作為技術普及的主要對象,把種糧大戶、農民專業合作社作為高產創建主體。他們總結陸楊村“測土配方施肥、深耕、供種、播種、植保、收割”六統一的經驗,在渦陽全縣推廣。胡教授還研究改造播種機的漏斗,從技術源頭上實現精播。真是喊破嗓子不如管住漏斗。一年之后,精播技術全面推行,覆蓋了全省大部分麥區,僅少用種子一項就節省3.6億元,成為農民實實在在的收入!在他的指導下,渦陽縣實現當年小麥平均單產過千斤。隨后,亳州實現了全市小麥單產過千斤。

  一般來說,大學教授學養深厚,總是能把技術問題講得深奧復雜。但胡教授和農民打交道,總是能找到農民喜歡的語言,去推廣他的栽培技術。他對小麥的管理呵護,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細致入微。出苗、分蘗、起身、拔節、孕穗、揚花、灌漿,每個節點,如數家珍。小麥拔節期是胡教授特別關心的一個階段,他說小麥拔節是有聲音的,像人的青春期一樣,標志著性成熟,是能量集聚的重要時期,要特別注意給水給肥。2008年秋天到2009年春天,淮河流域遭遇罕見的秋冬春大旱。快到拔節期了,長勢普遍不好,我和胡教授在懷遠、五河一帶察看苗情。他提出了“水肥齊攻”的救苗思路。他掰著指頭算賬,從穗數、穗粒數、千粒重這三點來看,只要一個麥穗多一個麥粒,一畝地就能多產30斤。如果澆一遍水,施十斤復合肥,就能增產100斤以上。他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又說了一遍。在他講完第二遍之后,我脫口而出:“一遍水,十斤肥,百斤糧!”在場的農民日報記者夏樹說,這是一條好新聞啊!

  那年,中央提高了小麥收儲價格,我和省財政商量,給農民提前發放當年的種糧補貼和農機補貼。這個做法把農民抗旱保糧的積極性調動起來了,千里淮河平原,“小白龍”隨處可見,各類灌溉機器,各路抗旱人馬,男女老少,浩浩蕩蕩,蔚為壯觀!到了三夏的時候,淮河兩岸喜訊頻傳,單產總產均創新的紀錄。

  胡教授培育小麥就像對待孩子,對待農民就像對待親人。有一年糧食收購過程中,我和相關部門的同志去皖北調研,縣里同志介紹,鄰省的一個縣,國儲收購比我們每斤高一分錢,我們的糧食都賣到外省去了。大家都知道,每到一地調查小麥產量的時候,我有一個習慣,就是把農業部門報的數、農調部門的統計數和糧食收購數量、農機用電用油、農發行收購貸款量等關聯指標,進行比對,千方百計把情況搞準,把數字搞實。我們悄悄到鄰省那個糧食收購點,看著長長的售糧隊伍,我問那些售糧的農民是哪個縣、哪個村的?確實,多數是安徽的。在返回縣城的路上,我接到了胡教授的電話,他說有農民給他打電話,政府要制止到外省賣糧,那可要不得啊,一斤多賣一分錢,一畝地就多收入10塊錢,農民高興,這里有種糧的積極性啊!我掛了電話,心頭一熱。當即對縣里的同志說,農民賣糧自由,站點自選,無論賣到哪里,我們政府都要搞好服務。后來,胡教授還專門就這件事到我辦公室,說農民很感謝你,很感謝政府。我說,這是對我的一次深刻教育,增加收入是農民最根本的所盼所求,我們天天說這個“化”那個“化”,不管什么化,農民不增收都是“空話”,我不僅懂了“一斤一分錢”對于農民的分量,也悟出了常走麥田才會少走麥城的道理。

  2009年,胡承霖教授準備出版他的新書《安徽麥作學》,這是胡教授的第二部小麥學術專著。算起來他從事教學科研五十多年,只寫過兩本書,確實不多。但他有一箱又一箱的農民聽得懂的培訓講義,有一稿又一稿的在田間地頭廣為散發過的小麥管理規程,有人說,他幾十年觀察小麥生長和科研數據用的紙片可以裝滿一卡車。在長途汽車上,農民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那個“泥腿子教授”,因為,成千上萬的農民在田間課堂聽過他的課。他把最好的論文寫在了皖北大地上。2010年,皖北農民和農技人員上書省政府,為他請功。胡教授說,我們一起搞了幾年的小麥高產攻關,你給我這本書寫個序吧。為大學教授的科技專著寫序,我還是第一次。后來,這篇序言整理成《學習胡承霖教授,大力推進糧食高產創建活動》在《農民日報》一版發表了。

  安徽小麥高產攻關的第一輪目標,是五年增產50億斤。據國家統計局安徽調查總隊統計,2006年,全省麥區平均單產600斤,到2010年達到680斤,“十一五”期間全省小麥增產79.7億斤,超過攻關目標近30億斤。自開展小麥高產攻關之后,我們又總結經驗,陸續開展了水稻、玉米高產攻關,而且一直堅持下來了。

  今年,胡承霖教授91歲了,身體依然健朗,我離開安徽也已經十年了,但我們都還非常關注安徽的糧食生產。令人欣喜的是,安徽這樣一個農業大省,糧食總產從2005年的520億斤,提高到2019年的810億斤,躍居全國第四位。

  其實,安徽的小麥單產躍升,糧食綜合生產能力提高,只是全國糧食生產的一個縮影。黨中央高度重視三農,農業農村部持續在全國開展糧食高產創建活動,我國糧食生產能力大大提升,產量連續五年超過13000億斤,中國人飯碗里裝的是我們自己生產的大米白面。行下春風望春雨,采來秋果避冬霜。正是有著像金善寶、胡承霖、馬傳喜這樣一代又一代為國家糧食生產默默耕耘的農業科學家,無論國際糧食市場怎樣變幻,不管新冠病毒如何搗亂,我相信中國糧食安全是有保障的,我們吃飽飯,吃好飯,是沒有問題的!

責任編輯:蔡薇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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