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導演沙蒙拍攝完電影《上甘嶺》,與編劇林杉、曹欣等湊到一起,集體創作了一首名為《我的祖國》的歌詞,大意是:祖國啊,我的母親!您的兒女,離開了您溫暖的懷抱,戰斗在朝鮮戰場上。在我們的身后,有強大的祖國……
歌詞寫好后,沙蒙找到他延安時的老戰友、曾創作歌劇《白毛女》的作曲家劉熾,說:“這是我們為影片《上甘嶺》寫的歌詞,你為它譜個曲子吧。我希望這支歌隨電影的演出傳遍全國,而且家喻戶曉,經久不衰。過了若干年,這電影不演了,只要唱起這支歌,就會聯想起影片中動人的場面,就會懷念起那些可歌可泣的志愿軍英雄們……”
然而,劉熾讀了歌詞后卻連連搖頭。他對沙蒙說:“這首歌詞意思雖然不錯,但沒有韻律,不但譜難寫,而且即便寫了,也難以流行。我看這樣吧,歌詞我請喬羽來寫。”
喬羽接到《上甘嶺》插曲的任務后,立即投入了創作。然而,當他提起筆來,卻有些犯難了。影片取材于真實的上甘嶺戰役,反映的是在抗美援朝戰爭最為激烈的一次戰役中,中國人民志愿軍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奮勇殺敵的英雄事跡,按理說,該把調子寫得雄壯些,但他又不想把一些口號作為歌詞。
有一天,喬羽突發靈感:為什么不能跳出戰爭場面來寫詞?他想起第一次看到長江時震撼的感覺,那種美好的情景給他的身心帶來了巨大的沖擊,他心想:“這正是我們偉大的祖國,是我們愿意保衛的家園,歌曲應該讓大家有共鳴。”他決定反其道而行之,寫一首直擊心靈的歌,用柔軟來襯托殘酷。就這樣,歌詞被創作出來。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舵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歌詞充滿了生活氣息,導演沙蒙看后十分滿意,他將歌詞交給劉熾,近20天后,曲譜寫成。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我的祖國》這首歌依然富有生命力和感染力。為殘酷的戰爭片配一曲優雅的旋律,用美好的東西喚起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希望,這正是柔軟的力量。
(姜常紅)
摘自《特別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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