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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莊里的美食——椿榆槐桑
時間: 來源:中國農村網 作者:杜懷超 字號:【

  中國味道:椿芽

  回溯民間食譜,香椿芽這一道菜始終沒有在母親的餐桌上出現。

  香椿芽,顧名思義就是香椿樹長出的芽。香椿芽又名香椿芽、香樁頭、大紅椿樹、椿天等,它實在是難得的上等蔬菜。據說這樹上的蔬菜,營養豐富,可以治療百病。傳說在漢朝還是上好的貢品呢。宋代詩人蘇軾曾盛贊:“椿木實而葉香可啖。”

  香椿芽采摘最佳時節,是在谷雨前后,葉厚,芽嫩,紅邊,綠葉,乍看上去,那色澤如瑪瑙、翡翠,溫潤如玉,富,適合做成各種菜蔬,有股清新悠遠、飽含春之韻味納入其中,令人口生津液涎水,腹中饕餮之欲源源不斷。這哪里是香椿芽,分明是包裹著春天的無限美好與蓬勃待發的青春。民間的菜,基本上走的都是野路子,取自曠野、枝頭或者家禽動物或者門前菜園,它們距離集市很遠,靠近自然很近,只要有泥土的地方,就不缺蔬菜。香椿芽,經典的配制是與草雞蛋組合一起的。實則上在鄉間,雞蛋都是草雞蛋,鄉野之地,遍布蟲子、野草,都可以成為雞們的菜肴。不似城里,商品的泛濫催生各種飼料的喂養,一切都朝著利字奔去。不說人了,就是城市廠房里的雞估計在生活質量上,也似乎沒有民間的悠閑、散漫,生命的成長,更多的是自然的歲月。就由此誕生出新名字,草雞蛋和洋雞蛋。有的地方還把草雞蛋稱之為土雞蛋。在這個急功近利的時代,嗚呼,居然雞蛋們也在所難免,烙印著時代的轍痕。

  說到草雞蛋炒香椿芽,確實為上等菜肴。姑且不論其科學營養與藥學價值,單看其色澤,紫紅的葉邊,嫩綠的葉瓤,還有鵝黃的雞蛋,組合成斑斕的美味,真可謂秀色可餐。當然,若是洋雞蛋與香椿芽炒作,其顏色有誤差,洋雞蛋的黃有點慘白,甚至類似病人的那般蒼白。缺少光陰的滋養,很明顯含金量是先天不足的。

  鄉村心思細膩的人家,每到春天總會偶然爬上樹,或者在地面上用一竹竿拷打,采摘一串香椿芽,回家頗為細膩地制作美味。當然,這是很罕見的。老家香椿樹很多,這種樹大多是栽種在院子附近,也許是野生的,幾乎無人問津。更多的時光都撲在曠野里或者莊稼上,誰還管得了這閑情雅致?吃香椿芽,記憶更多的是駐足在饑餓年代,大地空蕩蕩的,到處灰頭土臉,沒有一絲綠意,這時人們才把胃部從地面轉移到樹上的菜園。樹果、樹花,則淪落為腹中的菜肴。比如洋槐樹花、泡桐花等,這些樹花如今吃得人少了,城市的餐桌上也很罕見。魯迅說過,物以稀為貴。縱然吃上一頓槐花菜,價格也不是當初的那個白菜價。在城市張開欲望大口的喧囂年代,諸如添加了瘦肉精、膨大劑、蘇丹紅等的食品也涌上餐桌,處于對生命的呵護和死亡的恐懼,現在城市居然又似乎“返璞歸真”,刮起了吃鄉土菜的風。

  我沒有吃過香椿芽炒雞蛋。在母親的菜譜里是難以尋見的?;蛘哒f母親從來就不做這道菜給我們吃。母親對吃香椿芽出于強烈的排斥與憤怒。她說,葉子也是命。好不容易積蓄了一冬的力量長出葉子來,一把掐斷,這不是殺生?這香椿樹與其他樹非同尋常。顯著特征是皮,樹的周身,皮開肉綻,附在最外層的那層皮,在風力作用下,枯萎、腐朽,呈現出老年斑。如果說那張開的樹皮是傷口的話,那早也是結了疤、自行脫落、愈合的深褐色的傷口。壁虎有斷尾求生,香椿樹似有掉皮求活命之抉擇。縱觀香椿樹,這樣褐色的傷口密布,這也許是棵疼痛的樹。是的,這樣的樹,用盡身體內部的力量綻出的葉芽,誰能咽下?誰又能消化得了?

  讀者諸君若對香椿芽炒雞蛋有興趣,不妨一試。當然,要切記的是椿樹分為香椿與臭椿,古人稱香椿為椿,稱臭椿為樗,樹形和葉子雷同,采摘時可要細細辨別。

  救命的榆錢飯

  鄉土樹,味同尋常。我對鄉村樹種總有命里的親切,念及,身體內總有一股強大的鄉土氣息漫漶著,迤邐著,渾身遍布生根拔節的聲響。榆樹、柳樹等,這些圍繞鄉村生死輪回多年的樹種,成為我們回憶故鄉回到老家的樹碑。農人對榆樹總是情有獨鐘,究其緣故還是榆樹的果實,即榆錢。但凡從饑荒年代走過的人家,家前屋后,總是少不了榆樹。生命線上,總有榆錢身影。

  榆錢,榆錢又稱榆實、榆子、榆仁、榆莢仁,實則是榆樹的果實,術語叫做“翅果”。其形狀薄如錢幣,“輕如蝶翅,小于錢樣”,榆錢因此得名的。榆樹不是名貴樹種,但在民間一直成為獨特風景。多數人都知道榆錢可以食用,唐代詩人岑參在《戲問花門酒家翁》寫道,“道旁榆葉青似錢,摘來沽酒君肯否?”明代詩人吳寬在《詠榆》中說:“生錢聞可食,貧者當果蓏。”饑饉年代,家家戶戶門前的榆錢,成為村里的上等糧食,春風一吹,榆錢都茲茲冒出來,一大串一大串,密密地纏繞在樹枝上,嫩嫩的,發出誘人的光澤。這時,母親總會使喚我們姐妹幾個,爬上樹摘下串串榆錢,洗干塵埃,瀝盡水分,放在鐵鍋里炒著吃,或者開水燙熟撒上鹽涼拌吃,還可以拌上面粉,做起榆錢餅來??上切┠昴募矣心茄┌酌娣郯?。一小把面粉,對于那個年代來說,都是奢望。炒榆錢,是我們春天里最好的盛宴。從資料考證來看,吃榆錢確也名副其實,據《博物志》:啖榆,則瞑不欲覺也。即吃榆錢,可安穩睡覺。它和合歡,還有萱草,也就是金針菜一樣,具有心理、精神治療作用。嵇康在《養生論》中也說“豆令人重,榆令人瞑”。原來此榆同愉,同根同源。唐代詩人施肩吾寫有《戲詠榆莢》:“風吹榆錢落如雨,繞林繞屋來不住。知爾不堪還酒家,漫教夷甫無行處。”歐陽修對榆錢也頗為嗜好,吃完榆錢粥后,激情難耐中揮筆寫下“杯盤粉粥春光冷,池館榆錢夜雨新”之詩句。清代詩人郭誠在《榆莢羹》中也對榆錢不甚贊美:“自下鹽梅入碧鮮,榆風吹散晚廚煙。揀杯戲向山妻說,一箸真成食萬錢。”

  年成好時,民間栽種榆樹者依舊眾多。路人走過,總會說上句吧,榆錢甚多。主人則不甚歡喜,連忙邀請路人歇腳喝茶。歡愉之情溢于言表。究其原因,榆錢乃是“余錢”的諧音,說主人家余錢,誰不欣喜?原來是充滿吉祥與祝福的喜話。這榆錢,居然為民間的吉祥符。

  老家門前至今還有榆樹。這是父輩執意栽種的。父親說,想當年榆錢都救過我們的命呢。哪天你們回老家,只要順著榆樹的方向,你們何時都可以回到胞衣之地。可不是?城市化的進程下,鄉村在大面積地撤退或者潰敗,水泥鋼筋的建筑正堅硬地矗立在曠野中央,直到莊稼逃亡,榆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千人一面的花草與觀景樹,恍惚在繚亂的歲月里。而榆錢,只能發芽于記憶的家園,她那陽光下悄然的翻飛,月光下驚艷的舞蹈,婉約為一樹梨花一樹詩。與榆錢相見最好不要在暮春,那時榆錢已經走向極致,原本嫩綠的圓葉,已經消瘦為慘白的紙錢。這不由人聯想到那些為吊唁死者的白幡與紙做的銅錢,撒落在通往墳墓的途中。凄美至極。這是屬于榆樹的絕唱,還是民間屬于生命的挽歌?

  “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榆錢,尤不能自已的是,生命最后的謝幕中,以一曲圣潔之雪殤作別塵世,零落成泥。

  甘醇的槐花

  洋槐花和國槐花都是根植于北方的華北平原或者黃土高原。中年以后,我多次夢到在昏黃的土塬上,單調地生長著洋槐樹,五月一到,樹枝完全被簇擁的潔白花朵席卷了,包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在村莊之外,似乎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盤旋于樹林之上。恰似蘇軾的那句,“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這個盛景我是多次見到的。雖然少年時候的記憶是停留在肚皮上的想法,但槐花瘋狂的嫩白,與大地的昏黃,使得我在芬香的空氣里,在把一簇簇花朵采擷回去的路上,莫名地恐慌與驚悸。

  葫蘆套里,缺啥都不缺少苦命。隨便擰巴著一把黃土,總能擰巴出半碗血汗來。對此我完全持肯定意見的。這也許是個荒誕與異端的判定。只要看到父親在土里沒命地開墾、挖掘,那弓腰的身姿,有著要把自己埋葬在黃土深處似的,那比黃土還要蒼涼的無奈瞬間從葫蘆套的高坡上傾瀉下來,淹沒我。大風中卷起的塵土,迷蒙了大地上淚眼婆娑的人們。那時父親總是有個習慣性的動作,就是朝著手心吐口吐沫,低首猛地吆喝一聲。那聲響穿破黃土和沉悶的空氣,驚飛了遠處疾飛的倦鳥。后回望著村子,繼續揮舞著鋤頭。村子里,我和兩個姐姐,歡騰著十來歲的童年時光,正在槐樹間忙碌,一頓再平常不過的槐花宴即將登場。母親在給我們講述那段驚惶歲月時,總是嘆息漣漣。那些日子都是用命換來的,那段日子苦得腌心。母親說這往事時,已經是三十年后的事了,但回憶中依然噤若寒蟬般,不堪回首。父親始終往前看的。背后那千山萬壑的轍,是命,無話可說。我無法解讀那個時代的傷疤,可從父親那肩上的饅頭大的繭,還有銅鑄的筋骨,我似乎觸摸到了歲月的銅墻鐵壁,以及父親在與日子對抗與黃土對抗的悲壯與慘烈。這不是一個人的慘烈,也不是一個人的戰斗,而是黃土地上當初千萬人的瘦弱不堪的背影,在低音部的歌謠中,拖曳著生活的車輪。

  父親在土里勞作。我們在樹上忙碌。洋槐樹的針銳利得很,一不小心就會吻上姐姐的手臂,發出稚嫩的生命尖叫。我在樹下撿拾槐花,不讓這些圣潔般的花朵染上塵埃。貧瘠的黃土,誰不驚詫洋槐樹在失常的天氣里,孕育著瘋狂的花朵,白得叫人貧血,還有語言無法抵達的嫩。撫摸著它,若撫摸著一個人白雪的肌膚,或者輕觸著屬于生命的血肉,有著嬰兒般的美好與心碎。我那時就有一種驚悸與恐懼,在姐姐的不斷扔下的花朵中,那墮落的姿態,我看到了自己在凋落的傷感。我與槐花,槐花與我,似乎是一個人或者一朵花,轉瞬凋零死去。花朵在枝上,下一個路口是果實。而我在槐花盛開的時分,咽下一個花季。我們的枝椏上,未來抵達的會是什么?是果實?還是無法窺知的迷惘?我記得父親第一次把我送上學堂時,站在學校的門口要我承諾考上大學時,我始終一言不發。也許我應該給他一個對抗生活的理由與圖騰,或者寬慰的話語,然而我做不到。歲月這個彎曲的藤蔓上,誰能保證花開鮮艷,花落結果?未來是美好的,一切充滿著無限可能和未知。這個就像黃土地上的父親般,他能給出生命的回答?我們都在路上,我們都在生命的枝椏間,下一個路口或許是鐮刀,斬斷花開。姐姐在樹上叫喊,夠炒一頓菜的吧!我忙不迭地點頭。實際上我早就巴望著這場對花朵屠殺的行動停止。停止殘害殺戮,停止對未來的扼殺。

  那段白與黃的日子我們家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毫無疑問的是,槐花也陪伴了我們許多年。到底是槐花滋潤我們生命還是我們對槐花一次又一次慘無人道的殺戮?只有日子知道。青黃的年代,那些野花野草就是黃土地里上等的糧食,能活命。父親在吃我們采擷來的槐花菜時,筷子夾住還含苞欲放的花蕾時,總是很凝重。父親說,這叫槐米,槐花的槐,大米的米。是的,我們好久沒有吃到大米了。也許半年,也許得等到新年。這事我已經不怎么牽腸掛肚了。惴惴不安地是我們吃了好多年的槐花,什么時候花開呢?姐姐也有這樣的困惑。

  當然,我們后來還吃到了一種槐花,是一味中藥,熬湯可以治療多種疾病。其樹叫槐樹,又叫國槐、豆槐、白槐、細葉槐、金藥樹、護房樹等,“裊裊秋風多,槐花半成實”(白居易《秋日》),“風舞槐花落御溝,終南山色入城秋”(子蘭《長安早秋》,這些詩寫的就是槐樹。之前的那個槐花應該叫洋槐花,樹則稱之洋槐樹。兩種樹,花的作用不一樣,一個關乎我們的胃部,一個關乎我們的疾病。植物的世界就是充滿著神秘的密碼,在黑暗中神靈般守衛著我們。

  神秘的桑葚

  對鄉土的解讀,有多重形式;而我愿意從一棵叫桑的樹出發。這讓我想起魯迅先生的那句經典敘述,“在我的后園,可以看見墻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我不知道魯迅先生在所謂重復的修辭中,抵達的是園中樹種的匱乏,還是以期達到所謂文字的音樂節奏感,甚至飽含著當時現實的彷徨與內心的執著。至少,從我個人的生命經驗來說,我讀到的是棗樹這個意象在魯迅先生心中的鏡像,亦如我對桑樹的情懷。我姑且復制先生的話:在我的故鄉,有兩棵樹,一棵是桑樹,另一棵還是桑樹。先生與我,各自視野里唯有棗樹和桑樹,其他事物都在風中模糊或隱去。

  民間對樹種的選擇,似乎在隱秘中契合著某種神秘與玄機。這絕不是我危言聳聽或信口開河。有過鄉村生活履歷的人都會有這樣的發現。村莊房屋的四周,注定要栽上一些這樣的樹,諸如椿樹、柳樹、榆樹、泡桐、棗樹等。就木材使用美學來看,像柳樹、棗樹由于枝干彎曲、成材周期長已經失去作為棟梁之材的奢望,椿樹、泡桐因木質疏松也無法挑起大梁,多數是炊事燃料。但這些看似無用之樹,遍布鄉村。這似乎是鄉村自身的文化,或者是一種不為人知的圖騰與宿命。比如榆樹,花開之后,蒼白的圓形花瓣,恰似墳墓前飛起的紙錢,在四月的清明里,使得多少人在風中黯然神傷與失魂落魄?再如椿樹,父輩們早就在我們的童年里栽下這樣的樹,隨著椿樹的年輪我們長大長高,從幼苗到挺拔、參天,直至樹蓋成蔭,巨傘狀;樹干壯如水牛腰身,郁郁蔥蔥,葳蕤,神秘的紫氣氤氳其中。農人植樹,總要預留一棵樹給自己,伴隨一生,直到生命盡頭才砍伐,作死亡的最后歸宿。這樣的樹,關乎著生死。

  桑樹秉性柔軟、溫婉,就像肌膚接觸潔白的蠶繭般,在內心深處下了場紛飛的大雪,圣潔的雪片棲滿山頭、村莊和阡陌。對視桑葉,我們是需要勇氣和力量的。桑葉的美好去處,是蠶。蠶吃桑葉,吐出銀色的絲,結出潔白的繭,澤披民間的寒暖。絲絲縷縷的線,纏繞著日子,我們就在黑暗中得到光亮,在寒冷中享受溫暖。四月,面對一片片闊大嫩綠、嬰兒般的桑葉,蓬勃的綠,總使人心生恐懼、抖顫和敬畏之感。摘桑葉的手不自覺地在中途停頓下來。撫摸桑葉,分明就是在與自身肌膚相親,綠色的水系在其葉脈里奔流。桑葉哪里知道自己的最終絲綢的歸宿?然而絲毫不能阻擋生命的肆意瘋長。生活有時正是因為我們的未知才更加充滿著誘惑和絢麗,我們才能夠深切感知生活的真相與生命意義。在面對桑葉與蠶,我多次潰不成軍,從桑條傳遞過來的柔軟,觸摸到世界的樸素與美麗。

  在鄉村。栽種果樹,無論野果樹或是家果樹,即蘋果樹、桃樹、杏樹或者棠梨樹、桑樹、槐樹等,這已是一成不變的景致。父輩們在惘然中完成冥冥之中的安排。他們無法說出這其中的隱語與禪機,但自發地完成這個動作。這實在是民間不可思議的現象。桑樹與棗樹等無異,形條彎曲,屬于不成材之類樹種,多作為燃料或者農具之柄、搟面杖等用途。我對桑樹的用途有切身的體悟,她那柔軟的枝條,是父親鞭策的鞭子,經常在我的身上留下深刻的吻痕,以至于我對柔軟與堅硬有了新的詮釋,越柔軟,也就越堅硬。

  我終于可以說說桑果了(桑果,準確地說叫桑葚,但我愿意按著民間的充滿乳汁的、土得掉渣的叫法,桑果),這于我是秘而不宣或敝帚自珍的珍品。沿著闊大碧綠的葉子,順著一只蠶的腳步,抵達枝梢,這就是紅紅白白綠綠的桑果了。這果實結得確實不一般,一路上,面對桃紅柳綠,越過綾羅綢緞,還有內心那股隱秘的柔軟,然后在日月里暗結小拇指頭大小的果子,星星狀,落滿細密的心事。或黑,或紅,或青,或白,或者雜糅參半,半紅半綠,紅白相間,外黑內紅等,斑斕無比,意蘊悠長。這滋味,不正是人生的況味?曾經,我和鄉村里的伙伴們,就抱著這些桑果子,喂養童年喂養歲月喂養我們貧瘠慘淡的人生。我們吃盡了黑桑果、紅桑果,還有白桑果,有的甜膩,有的酸澀,有的無滋無味,寡若白開水。在饑餓面前,我們依舊囫圇吞下,荒蕪蒼白的年代,還有什么不能一口咽下?重要的是,我們要活著。

  我曾問過已老態龍鐘的父親,為啥要在屋檐前后栽種些無用的桑樹?父親笑而不語,一副哲人的面孔,似乎萬般風雨都收攏于他的寧靜無言之中;即使矗立在他面前是鋼筋水泥的立體村莊,瞳孔里映射的還是遠方枝椏間或紅或綠的桑果。

  是的,這哲學般的桑樹,背負著民間的生存之道。果實,分明是大地上的鏡像,綠葉婆娑或大紅大紫,終究離不開生命的母體。

責任編輯: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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